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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监督缺位 腐败不止

[日期:2015-11-27] 来源:  作者: [字体: ]


来源:中国纪检监察报20151127  作者:唐昀

新泽西州州长克里斯蒂
全美诚信调查网上宣传画。
(均为资料图片)

美国素以“法治”著称,法律条款繁冗复杂,看上去颇为唬人。然而,最新出炉的一项调查显示,美国绝大多数州政府缺乏足够透明度,公开记录法充斥免责条款,道德监督执行机构形同虚设,立法人员和游说组织存在利益冲突,结果导致腐败案件频发。用报告里的话说,美国州法律“犹如蜂窝一般漏洞百出”,它俨然已构成州议会文化的一道“风景”,且风靡全国。

1 情况,越来越糟

美国“公共诚信中心”携手“环球诚信”于11月9日联合发布《2015年国家诚信调查》,对全美50个州政府的透明度、执法力度和道德监督水准进行全面评估。调查中的245个问题围绕13项关键指标展开,包括“公众访问信息”“政治筹款”“选举监督”“执行问责”“州预算程序”“道德执行机构”等,由资深记者基于自身体验和观察打分,最高分A,最低分F。

结果令人震惊。阿拉斯加州排名第一,可得分只是C;全美仅3个州得分高于D+,加利福尼亚州和康涅狄格州分列第二和第三名,均为C-;有11个州得分为F,也就是说不及格;内华达州、南达科他州、俄怀明州等一众西部州扎堆落后;垫底的密歇根州甚至根本就没有设立道德执行机构,也没有公开记录法。

这是继2012年之后,“公共诚信中心”第二次公布国家诚信调查报告。2012年的调查结果堪称一次“政坛轰炸”,之后至少有12个州的立法会领导人或内阁高官受到起诉、被判刑,或因腐败丑闻辞职;5名州议会主席下台。其中,纽约州的震荡最为激烈,有14名议员因道德或犯罪丑闻而落马。

从今年的调查结果来看,各州似乎并未走出上一轮“沦陷”,整体得分呈下降趋势。“堕落”最厉害的莫过于新泽西州。在2012年调查中,新泽西州得分为B+,高居榜首。可其后,媒体接连曝光州长克里斯蒂及其幕僚相互勾结,破坏公开记录申请,为州道德伦理委员会设置障碍等恶劣行为。尤其是2013年的“堵桥门”事件和今年的“主席航线”丑闻,克里斯蒂政府中数位核心幕僚遭联邦起诉,连全球第一大航空公司美联航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也被迫引咎辞职。受其影响,新泽西州今年的排名直线下降至第19位,得分仅为D。

新泽西州道德委员会前主席、西东大学法学院州和地方政府道德领域专家宝拉·弗兰西斯说,这样的结果“令人失望,但并不意外”,因为许多州眼下仍身陷财政困境,道德监管疏漏实属“次而又次的末梢问题”,对选票几乎无足轻重。

2 信息,越来越保密

美国绝大多数州都有公开记录法,按理说,只要不是保密信息,公众均可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请,获得免费访问权。可事实上,在各项指标中,“公众访问信息”这一栏,各州普遍得分最低。如果用一个字来回应这项指标,那就是——难。

一家新闻网站的编辑乔治·莱文斯讲述了他的亲身经历。2013年,他向马萨诸塞州警署提交申请,希望访问过去7年州监狱的相关记录。很快,他收到回复,称没问题,不过得支付13万美元。莱文斯以为搞错了,赶紧澄清自己只是想了解一些综合信息,并不涉及敏感内容,但对方表示,没错,先交13万美元。

“我从未奢望免费获得上述资料。”莱文斯说,“可13万美元,疯了吧。”他不得不撤销了申请。

马萨诸塞州警署如“守贞”一般严控资讯公开,在圈内是出了名的,申请者动辄破费上万美元,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有一个案子更夸张,警方竟开出了270万美元的天价。

于是,一家全国性新闻机构调侃地将今年的“金锁奖”授予马萨诸塞州警署,“表彰”它“严格执行保密承诺,并运用卓越技巧压制信息公开”。

马萨诸塞州警方并不认为自己有何不妥。其发言人戴夫·普罗科皮奧辩称,他们非常认同公众有权获得非保密信息,但警方需事先对相关记录进行甄别,剔除敏感内容,以免泄露病史、犯罪史之类个人隐私,而这工作耗时耗力,收取一定费用乃情理之中。

不仅警署享有公开记录法“豁免权”,立法和司法机构也多多少少享有这一特权。据《波士顿环球报》报道,马萨诸塞州务卿办公室在处理政府信息公开申请时,只有1/5有幸通过,而这还只是第一道关卡。难怪马萨诸塞州在此次诚信评估报告“公众访问信息”一项中只得了个F。

不仅马萨诸塞州如此,其他43个州也在此项评分中得分最低。许多机构通常不给出拒绝申请的具体理由,只消一句“涉及敏感信息”即可轻松打发;而收取高额费用则是另一道阻碍申请的“门槛”,让人们“自觉退避三舍”。就这样,看上去很美的公开记录法成了“聋子耳朵”,不过是一件漂亮的摆设而已。

亚利桑那大学新闻学院院长、公开记录法专家戴维·崔勒说,大量研究显示,这个国家变得越来越保密,公开记录法被附加种种免责和例外条款,如今已“千疮百孔”。政府官员们常常以免责和例外为“挡箭牌”,阻挠公众获得有关记录,“这种情况正在逐年恶化”。

3 监督,聊胜于无

道德伦理法的诞生源于公众对政府官员的不信任,认为基于人性的弱点,他们不可能总是秉公执事,因而需要制定有关法律对其行为加以约束。可问题是,一项法律唯有执行得好,才是真的好,而事实上,美国现有负责监督执行道德伦理法的机构往往软弱无能,形同虚设。

在许多州,道德伦理法由立法委员会、各种独立委员会和执法部门联合监督执行。《2015国家诚信调查》显示,上述机构或因政治干预,或因人力匮乏,或者本就无心追究违规行为,故而给人以“低效”“无能”的印象。

2006年联邦调查局一桩贿赂案扳倒了4名田纳西州议员,为防止类似丑闻发生,田纳西州道德伦理委员会应运而生。然而,在成立后的近10年里,该委员会从未对任何一名遭投诉的官员实施过处罚。依据规定,委员会6名成员中需有4位同意,投诉案方可公开。2013至2014年间,委员会共接到17桩投诉,只有两例得以公开。

其中一例针对一位颇有影响力的说客,其曾担任州长顾问。他没有披露自己是代表一家矿业公司在向政府游说,而该公司当时正谋求与政府的一纸合约,其中涉及利益勾连。可这位说客辩称,他的过失只是一个小小疏忽。结果,道德伦理委员会只有一名委员投票对其处以罚款,此案就这样不了了之。

堪萨斯州政府道德伦理委员会的职责之一是对议员的财务公开进行审计,然而由于人手不够,这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委员会执行理事卡罗尔·威廉姆斯说,事实上他们能做的就是确保官员们填写表格,“至于内容是否属实,我们无从知晓”。全国50个州中,只有两个州对议员财产公布进行全面、独立的审计。

调查发现,全美2/3的州道德伦理委员会难以展开日常调查工作,因为现行法律程序让他们根本接不到有效投诉。“许多法律已经过时,需要修改。”长期担任政府研究中心主席的罗伯特·斯特恩说。眼下,他正在起草一份投票提案,帮助加利福尼亚州更新道德伦理法。他认为,要让立法机构致力于改善道德伦理法非常困难,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要这些法律,不想执行,不想为执法部门提供资助”。

不受立法机构待见,全美3/5的州道德伦理委员会长期处于资金匮乏、人手紧张状态。俄克拉荷马州道德伦理委员会今年的预算是100万美元,明年可能削减5%-20%。直到一个月前,委员会只有5名雇员,最近才新添一名人手,终于可以着手追讨违规机构及个人拖欠多年的罚款了。

谈到各州支离破碎的公开记录法和效率低下的道德伦理监督体系,崔勒教授表示,如果真的希望有一个彻底改观,必须推倒所有,一切从新开始。然而现在,“我们仍在延续既有的陈旧法律,对它修修补补,而且往往朝着错误的方向”。(唐昀)

http://csr.mos.gov.cn/content/2015-11/27/content_2134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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